“什么？”

他的话如惊雷一样让殷彩宁回不过神来。

江烨然的语气很平淡，甚至可以说是理智冷静：“我现在好起来说不定是回光返照，大夫说我活不了几年了。

给我生个孩子。

以后我的一切都会留给他，但是跟你无关。

你唯一会得到的就是你们姐弟两人的卖身契。”

他的话很无情，却让殷彩宁鼻子发酸。

在他们四年的婚姻里。

甚至在她一时冲动登报离婚后，他都没有来找她说过一句话、透露过一点心思。

他要孩子。

整个苏城有数不清的女人愿意为他生。

现在他这样选择。

开出这么诱人的条件，无异于是变相的退步。

江烨然是多么不肯低头的人啊。

他是真的喜欢她，真的在防着她。

也是真的时日无多了吧。

这样的江烨然矛盾得真实。

殷彩宁紧绷着身体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想让他看出来。

他是个敏感多疑的人，她的感动或者是突然的表白只会让他怀疑。

“我跟卓茵之间的恩怨是不可能一笔勾销的。

我不会让我的孩子认卓茵当主母。”

她暗自喘了两口气，抑制着声音的颤抖。

江烨然像是料到了殷彩宁会答应。

勾了勾唇说：“我很快就会跟她离婚。”

“好。”

殷彩宁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情绪。

手颤抖着伸向他的盘扣，在解开了一颗后，动作忽然顿了顿问。

“你现在的身体行吗？还是等以后？”

江烨然抓住了她想要退缩的手。

将她拉近。

气息喷洒在她的颈项上说：“现在正好。

怕我累，或许你可以主动一点。”

呼吸相触。

鼻间都是他身上的药香味，殷彩宁咬了咬唇。

红着脸主动吻上了他有些冰凉的唇。

忽然想起了什么，她停了下来，问：“你与卓茵是不是已经”

“没有。”

江烨然看着她眼中含水、面色红润的样子。

改去吻她的颈项。

“你们结婚那晚，我明明在房外听见了。”

“你觉得那时候重病的我即便有心，有那个力吗？是知道你在外面，让她自己叫的。”

殷彩宁的这个心结终于解开，报复性地隔着衣服在他肩上咬了一口。

江烨然疼得在她腰上掐了一下。

衣衫褪尽，毫无阻隔地相贴，那种慰藉让两人不约而同发出了一声喟叹。

帷帐摇曳，借着无法言喻的难耐，殷彩宁流下了眼泪。

他以为她为的是她和殷舒彦的卖身契，实际上，她是心甘情愿想给他生个孩子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