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竟然是我从小一直玩到大的好朋友良秀的母亲。
原来那女孩竟是她的娘家亲侄女。
当她侄女问到我的情况时,她说:“那家穷得很。”
她侄女又说:“人长得挺不错。”
良秀的母亲说:“黑得很,又是一个懒蛋。
他妈妈还是一个瞎子(我母亲眼力不太好)。”
然后那女孩又问:“我听说他爱好文学,还写过一篇长篇小说?”
“娃子,那能当饭吃吗?”
她的这一番话算是把我判了死刑。
不过,这件事倒使我想起了童年时的一些情景来。
我小时候不是常去良秀家玩吗?我记得好像有一次我见过那女孩。
那是我们都还小,才七八岁的光景。
于是,我又想起来那天我在学校见到的两名女孩。
前后一对比,我想我那天见到的两名女孩中的那个个子高高的才是良秀的表姐。
读者知道我听说这件事后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?一个字:恨,两个字:很恨;三个字,他别恨;六个字,咬牙切齿的恨。
我倒不是因为她侄女当不了我媳妇我恨。
我恨的是她说的话。
我们家穷我也承认,我懒我也承认,但说我黑和我妈是个瞎子,那简直就是污蔑之词。
就说他儿子吧,我们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,我们在一起的时候,他自知没有长得帅。
如果我“很黑”
,那她的儿子又能帅到哪去呢?我母亲不过眼力稍微有些不好,却被她说成瞎子。
更可恨的是,她触到了我内心的最疼处。
由于长时间坚持文学又没有表过一篇文章,所以我对文学特别敏感。
谁扇我一巴掌,踢我几脚,甚至打我一顿,我可能都不会恼。
谁要是在文学上拿我寻开心,我甚至想让他死!
可是,那良秀的妈妈竟然说了那句“那能吃饱饭吗?”
,你说可恨不可恨?另外,我还想起我童年时在她家的许多情景来。
说实话,因为我和良秀形影不离,我的童年有一半的时间是在她家度过的。
我在她家看电视,听录音机,和良秀一起做游戏。
有时赶到吃饭的时候,良秀还留我在他家吃饭,有时良秀还让我跟他一起睡。
而他妈妈一直对我很亲热。
在那个时候,我怎么看不出来她是这样的一个人呢?为什么呢?
我想了半天,想出了一些端倪来。
只因为在童年的时候,我上学成绩好,她可能还想着我将来考上大学后能拉她儿子一把呢。
没想到,我这个不争气的东西竟从高中辍学了。
辍学后又极不成器,这两三年来没有干出一点成绩来。
也就是说,我对于她,一下子从有价值变得一无是处。
这也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