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咕噜噜
第十八章
我当你妈。
陶枝想把桌上的都朝他那张嘚嘚瑟瑟的脸上丢过去。
想到自己这张神挡杀神的嘴也能有碰壁的一天。
自己把自己给绕进去的。
尴尬得想钻到桌子底下去,一时间觉自己说什么都对，说多了像狡辩，说少了心虚。
干脆选择闭嘴，抿唇瞪眼前这个逼逼赖赖嫌事儿大的讨厌鬼,打算用眼神杀死他。
小姑娘一双黑眸眼型狭长微挑,板起脸来的时候确实有那么几分气势逼人,只红红的耳朵尖什么说服力。
凶巴巴地瞪他,那眼神看起来恼羞成怒到恨得把他给碎尸万段了,江起淮也毫在，身子略往后懒懒一仰,疏离冷漠卸去几分：“想弑君？”
陶枝：“……”
“你怎么完了上了，”陶枝整个人连带气场一齐塌下去,好气地说，“我这就一时口误,你要抓放，咱俩都知道我有这个思。”
一秒记住www.9biqu.com
江起淮点了点头：“我怎么知道你,毕竟对我的信这么好奇。”
陶枝一噎：“我也瞎了吗？”
“要这么诅咒自己。”江起淮说。
“……”
陶枝一口气噎差点提上来。
午休结束的预备铃响起，廊传来厉双江季繁说话的声音,几个男生抱球吵吵嚷嚷地了室。
季繁一进门，就看陶枝人贴在江起淮桌边,伸脑袋跟他说话。
陶枝抬头看了他一眼，跨出椅子“唰”地转过头去：“我才好奇，你自己留慢慢欣赏吧。”
动作幅度有点儿大,坐下的时候撞了一下椅子，江起淮的桌子被撞又往后斜翘了一下，叠得高高的试卷往下滑了滑。
陶枝趴在自己的桌子上，憋一口气吹出来,鼓了鼓腮帮子。
江起淮这个人，虽然性格非常垃圾，锱铢必较，小气又讨人厌，仗自己学习好就肆无忌惮疯狂装逼。
但长得确实有那么点儿看头的。
陶枝心甘情愿地在心默默承认。
在加上成绩好，永远都那么一副冷淡理智高高在上的样子，有那么几分学霸男神的假象，会被小姑娘喜欢其实理所当然的事情。陶枝在操场上都看到过好几次他被别的班的女生主动搭讪。
但那只们有了解过他，只被这个人极具欺骗性的皮囊所迷惑了。
而且高中生怎么能早恋？
学生就要以学习为主！
陶枝鼓嘴巴随手从桌上拽了本过来，装模作样地看，然后左边的脸颊被人轻轻戳了一下。
“噗”的一声轻响，陶枝嘴巴憋的气儿全数吐了出去。
转过头去。
付惜灵知道什么时候醒了，睡眼朦胧地看，一根食指伸出来，悬在脸颊边：“你怎么高兴了？”
陶枝愣了愣，直起身：“我有高兴啊。”
“哦，”付惜灵收手，偷偷地打了个哈欠，“你看起来情绪有点低落。”
陶枝：“我打架打输了。”
“……你什么时候又去打架了。”
“就刚刚，”陶枝重新趴桌子上，有些闷闷乐地说，“我技如人，反应慢了半拍，让对手钻了空子有可乘机嘲讽我。”
付惜灵一共也睡多久，算算这十几分钟的时间怎么想也都够陶枝去打一架，左左右右地把看了一遍，问道：“那你有有哪受伤了呀？”
“有的，”陶枝说，“我心口疼。”
付惜灵大惊失色：“你心脏被伤到了吗？”
“的，”陶枝捂了捂胸口，神色认真，“它被言语重伤了。”
付惜灵：“……”
付惜灵的表情也跟认真了起来，哄：“那你要要跟老师请个假，去医务室看看。”
陶枝倒想到能有这么一招。
去医务室躺总比在室干坐蹭到下课好。
“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，当然要去的，”从善如流道，“那你等我会儿帮我跟老师说一声。”
说从桌肚摸出手机，又揣了几块奶糖，起身蹦蹦哒哒地出了室。
季繁刚把校服外套脱掉，额头上贴张纸巾擦汗，一抬头看见陶枝了人影。
“喂。”他抬手拍了拍付惜灵。
付惜灵转过头来。
“枝枝哪儿去了？”季繁问。
“去医务室了，”付惜灵说，“说的心脏刚刚被言语重伤了，心口疼。”
刚刚用言语重伤了某人心脏的江起淮：“……”
这小土拨鼠真无论什么事儿都能见缝插针地用来作为逃课的借口。
-
心脏被伤了的陶枝在医务室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节课才醒。
从高一的时候就医务室的常客了，跟医务室老师混得熟到行，小姑娘必要的时候可以让自己变得嘴甜又讨喜。
医务室老师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惯，象征性地听了听心肺，就由自己挑床去间“休息一会儿”。
陶枝原本想选最面的一张床，进去的时候目光落在外侧那张上，又看了看床边靠墙的那辆医务车。
脚步顿了顿，蹦到外侧那张床上，拉上帘子坐好。
白色的帘子瞬间隔出一个封闭的秘密空间来，一股消毒水混合酒精味药味在鼻尖弥漫开，切割出一个与世隔绝的，小小的私人世界。
陶枝地垂下头，坐在床上晃了晃腿，一只手探进另一只的校服外套袖子，指尖摸了摸前被抓伤的手臂。
那的几道伤这几天薄的地方结痂脱落，大概正在长新肉出来，稍微有一点点痒。
轻轻地抠了抠，盯白色的帘子有些出神。
突然前好像也那么气了。
陶枝也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的。
昨晚睡得挺好的，今天一上午也都有困，大概校医室的环境太过于安静，原本打算躺玩一节课手机的计划被打乱，直接抱手机睡了。
一直到下课铃响起，遮严了的白帘子被人唰地一声拉开。
陶枝挣扎睁眼开，刚睡醒的时候看得太清晰，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人影站在床尾，手拽帘子。
以为校医或者季繁，也在，打了个哈欠开始揉眼睛，抬起头来打算起身。
“伤养好了吗。”江起淮的声音从床尾传来。
陶枝揉眼睛的动作一顿，指尖蹭了蹭眼角，脑袋重新栽到枕头，闭眼睛说：“内伤，非常虚弱，处于濒死状态。”
江起淮把另一半帘子也拉开了，半斜的日光洒在床上：“那怎么办？”
“心病须心药医，来都来了，你也别白来，”陶枝闭眼睛笔直地躺在床上，手交叉放在肚子上，一脸安详地说，“就让我骂一顿吧。”
江起淮味地笑了一声。
陶枝睁开眼睛：“你笑什么。”
“我在想，你现在这样躺总觉得少了点什么，”江起淮居高临下地看，刻薄道，“脑袋旁边应该再围一圈白花。”
“……”
陶枝愤怒地从床上一跃而起：“你看看你有多恶毒？我这张脸怎么说也个白雪公主。”
“行吧，”江起淮看了一眼，赞得十分勉强，“苹果吐了起来吧，公主。老王找。”
陶枝本来想继续跟他对干的，但被那一句“公主”给取悦到了。
情愿地爬起来，穿上鞋下了床。
慢吞吞地把睡得有些乱的床整理了一下，枕头摆正，出了间。
校医坐在外面桌前，正在看，听见声音抬起头，笑道：“睡醒了？”
陶枝眨巴眼，一脸无辜地装傻：“我这太舒服吗。”
然而校医一点面子也有给留，点点头继续乐：“确实，睡挺香啊，我进去好几次都把你吵醒，再睡一会儿都能打呼噜了。”
“……”
被直接揭穿了的陶枝看了江起淮一眼，指尖抓了抓鼻子，小步跑出门：“校医老师再见！”
江起淮跟在后面，关上了校医室的门。
陶枝脚步快，江起淮也有追的思，但他步子比大多，两个人距离倒也有拉开，就这么一前一后地往学楼，始终离远近的。
刚穿过室外篮球场到小卖部前，后面忽然有人把江起淮叫住了。
陶枝下识脚步一顿，转过头去。
李思佳从小卖部小跑出来，脸红红的。
手拿两瓶水，跑到江起淮面前，清了清嗓子，把其中一瓶水递过去：“江学，你要喝水吗？”
江起淮垂头，神色淡漠：“用，谢谢。”
李思佳咬嘴唇，讷讷地收了手。
怀抱两瓶水，犹豫了一下，磕磕巴巴地小声问：“那个信……你看了吗？”
这种场景，陶枝觉得自己应该避一下。
但也知道为什么，脚下就跟生了根似的，就这么直勾勾地扎在了原地。
干脆直接原地蹲下，脑袋扭到一边去假装若无其事地看风景，一边偷偷地听另一边的对话。
“有。”听见江起淮说。
陶枝单手撑膝盖拖脑袋，指尖敲了敲腮帮子。
一节课过去了，他怎么看。
李思佳沉默了一下，努力地鼓起勇气来继续说：“看也事的，我就……其实从你第一天转学过来的时候我就注到你了，就……挺喜欢你的，”小姑娘脸涨得通红，小声问，“江学你有有女朋友？”
江起淮沉默了。
他有！
陶枝一边假装看对面男生打球一边在心说。
沉默几秒，江起淮突然开口：“你上次模考考多少。”
这个问题过于奇怪，陶枝愣了愣。
李思佳也愣了愣。
“六百八。”李思佳说。
成绩虽然有拔尖到数一数二的程度，但也差，每次考试在年级大榜上也都能排上名次的，名字都在前面。
上次三校模考考题每一科都难，这个成绩已经非常好了。
而这个年纪的小孩儿，学习成绩无疑就最大的信心来源。
想到这儿，李思佳又多了几分自信，补充道：“英语年级第一。”
陶枝掰手指头算了一下，模考考了三百，这个分数比高了一半，多八十分。
人英语年级第一！
陶枝偷偷地用余光往那边瞥了一眼。
学习好。
文静腼腆。
长得也挺可爱的。
最后结论——完美女友人选。
这边有些出神地想，就听见江起淮说话了。
“到七百。”江起淮嗓音冷淡，嘴上说奇狗无比的话，语气却一丝敷衍也有，“我建议你把心思放在学习上。”
陶枝：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