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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一章 宴上宾客久等不到主人, 自然心浮气躁,只是众人望着礼部官员落座的方向, 便又生生将心浮气躁压了下去。 半晌, 他们才终于得见三两作宫女太监打扮的人,拥簇着一位妙龄女子前来,那女子身材窈窕, 上身着雪青色竹纹上裳, 下身着烟灰色撒花长裙,只可惜戴着帷帽, 令人看不清面容, 便也无从评判她的模样, 该是丑陋还是美貌, 是否当得起这大晋国母的位置了。 有人盯着她的方向, 暗道一声:“瞧打扮, 倒有东陵李家那位李四姑娘的味道。” 话音落,身边有人忙抬手撞了撞她。 这人一怔,才瞥见李四姑娘也随母亲前来, 正落座席间。 而李四姑娘面容微微紧绷, 似乎那垂在桌案旁的指尖都绷紧了。 她只听得李妧道:“岂敢?不过是我东施效颦, 效仿了新后一分罢了。又怎敢与新后作比?” 那人听闻李妧此言, 不由露出了惊奇之色。 这倒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。李妧心高气傲, 口中却还能说出这样的话……这是故意为之?还是李妧先前见过新后, 方才有此言? 不过到底席间女眷,都不再随意看轻了这位新后。 看小说上www,9biqu.com 转眼, 他们拥簇着新后落了座。 然而那位新后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的意思。 众人更觉惊讶。 若说这新后不言不语,是因着从乡野来, 见了这般阵仗, 自然稳不住脚,连口都不敢开了……可人家步履走得稳稳当当,行动举止都是无比自然,哪有半点畏畏缩缩的痕迹? 可若并非是怯了场,那就该是人家想要镇住场了。 不是说,是个傻儿么? 众人恍恍惚惚地想。 心底先前的轻忽与鄙夷,正一点点被抹去。 杨幺儿先前已经吃了个饱,这会儿正是昏昏欲睡的时候,这坐了满庭院的人,个个都着盛装打扮,瞧得她眼花缭乱,更失了搭理他们的兴趣。她便斜斜倚住了桌案,如此借力才不会打瞌睡打得一头栽下去。 但落在众人眼中,她不过随意地一倚,都是说不出的肆意随性、仙气逼人。 还是刘嬷嬷瞧出了杨幺儿的倦意。 她是早得了皇上令的。 皇上说了,让杨姑娘走个过场便可,连脸都不必露。他们越是不将这些个王侯将臣的夫人放在眼中,这些妇人便会越加打心底里尊敬杨姑娘。 人都是贱皮子么。 刘嬷嬷掀了掀眼皮,便凑在了杨幺儿的身边,低声耳语道:“姑娘若是累了,咱们便回去休息罢。” “他们……” “自然有人上赶着为姑娘去招呼呢,谁也不敢心生不满。”刘嬷嬷笑道。 杨幺儿的确是困了,嘴里回味着方才那些食物的味道,杨幺儿更觉得困意上涌。 刘嬷嬷便扶着她起身。 众人见此动作,不由纷纷停了筷,一致朝杨幺儿的方向看去。 杨幺儿是不怕被人瞧的。 兴许是幼年时听过太多人管她叫傻子,后头又一直锁在院子里,对外界的感知便一年比一年地弱了。 这会儿,就算是他们拿针尖般的目光盯着杨幺儿瞧,杨幺儿都是连眼皮也不会眨一下的。 她扶住刘嬷嬷的手臂,转身离开。 众人心想,她才坐了多久?虽说即将出嫁的女子,的确不当肆意在外作停留,可眼下这样的时候,竟也如此利落不留面子……好吧,众人便也只能眼睁睁瞧着她走,半晌,连半句议论都不敢。 还是过了一会儿,方才有人斟酌着道了一句:“新后倒是与想象中大不相同的……” 岂止是大不相同,其余人纷纷心道。 这新后实在神秘,叫人摸不准其脉络,而越是摸不准,就越让人忌惮敬畏…… 杨幺儿走后,院中气氛渐渐重新恢复起来。 他们重新拾起了筷子。 而杨幺儿这会儿又回到了之前的院子里,她慢吞吞地踏进屋子里去,探头一瞧——空荡荡。 杨幺儿:“是梦呀。” 莲桂笑了笑,道:“姑娘,皇上方才先行走了。哪里是梦呢?” “前头……” “前几回也都不是梦。”刘嬷嬷接口道。 “啊。”那是谁摸她的嘴了?杨幺儿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巴。软软的。他一定是把她当做面坨坨了,捏来软软。 刘嬷嬷扶着杨幺儿进屋休息,一边走,她一边悄悄打量着姑娘的神色。只是打量来,打量去,刘嬷嬷也难从中寻觅出一丝失落的味道来。 刘嬷嬷暗暗叹气,心道,要等姑娘开窍,倒不知是何时了…… 但随即刘嬷嬷便又换了个心情。 她心道,姑娘性情好,总归是不会给皇上添堵,而只会给皇上添趣的……这样便够了。 此时天色未晚,杨幺儿这会吃饱喝足、无忧无虑,等换了衣裳,听着外头的声音,拥着被子便睡过去了。 杨幺儿是极少做梦的。 但今个儿迷迷糊糊间,她觉得自己像是飘起来了,但才飘了没那么一会儿,便有手将她重重按了下去,那只手的力道极大,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意味。 她的背都硌着疼。 杨幺儿隐约觉得自己像是躺在了硬硬的床榻之上…… 那只手按着她的肩,传递出炙热的触感,随后便有另一只手按着她的唇,来回地摩挲揉捏,真像是在把玩面坨坨一般…… 杨幺儿想要抬手护住嘴巴。 但她实在困极了,思绪摇摇晃晃、飘飘荡荡便没了下文…… 萧弋回到宫中,便难得歇在了涵春室。 他翻看了几沓奏疏后,又取了一本游记来看,也不知看了多久,他抬头瞧了瞧外头的夜色,便问赵公公:“纳彩宴结束了?” 赵公公颔首道:“方才来信儿说,刚刚结束了。” “宴上可有什么事发生?” “回皇上,无事发生。” 萧弋这时不冷不热地道:“果真都是聪明人。” 他合上手中游记,起身道:“就寝罢。” “是。” 宫人忙拥上前来,伺候着萧弋沐浴就寝。 室内点了香,萧弋只着单薄的里衣睡下,夜色渐深,萧弋闭上眼,转瞬便睡了过去。 萧弋是个掌控欲极强的人,这一点在梦中也有所体现。 他做梦,便必然是清清楚楚地做着梦。他会冷眼瞧着梦中走向,醒来后还能自如地剖析自己…… 只是今日,他的梦境中如堕黑暗,目光可及处,都是空茫茫一片的黑……他仿佛于黯淡星夜行走在山林间,周遭都是可以将人吞噬的黑。不知过去了多久,才隐约点亮了那么两盏灯。 蜡烛的烛光微弱,叫风一吹,便摇晃起来。 紧挨着的一物也跟着摇晃了起来。 萧弋定睛一瞧,原是门边挂着的帷帘。 这哪里是在什么山林间。 而是在涵春室。 这时候帷帘似是被一只手掀了起来,有人推搡着一个少女跨了进来。 那是杨幺儿。 梦境中似乎还原了初见时的一幕,可又似乎有着细微的不同。 周围一片黑暗模糊,旁人的脸都瞧不清楚。 便只有她跌跌撞撞地朝他走来。 她的眼神空茫,望着他的时候,似是生出了一点怯意。可她还是乖乖到了他的跟前。她被狠狠推搡在地,膝盖在地面磕出了重重的声响。 萧弋拧眉,一把捞住了她的手腕。 她的手腕是那样细,又滑,用肤如凝脂来形容也不为过。 他忍不住重重捏了一把她的手腕,她却不觉疼痛,还那么呆呆抬头望着他,只是眼角渗出了点泪水,带了点绯色。原本显得仙气十足、不可亵玩的面庞上,多了一丝丝旁的味道。 正如之前一样。 他让她到自己的脚踏边坐下。 于是她就真的跌撞着,到了他的脚边坐下,她攥住了他的衣摆,小半个身子都倚在了他的腿边上。 她依赖地靠着他,抬起头来,眼里装的也只有一个他。 他微微俯身,勾住了她的下巴。 她的下巴也是细滑的,似乎故意勾引着人去摩挲抚摸。 于是他便真的用力了些,瞧着自己用指腹在她的下巴尖上留下一点红痕。 她仍旧不躲不闪,仿佛全身心地依赖着他。 于是与初见时不相同。 这一次,他弯下腰,勾住了她的腰身,用力一带,就将她带到了自己的怀中。 她的个头小小,依偎在他怀中,便如同无依的纤弱花草,依附住了参天大树。她也真像是花草一般柔顺乖巧,只茫然抬着头,就这样呆呆看着他。 他的手指把玩着她领口处钉的那粒珍珠,兴许是不慎用了力,那粒珍珠从衣襟掉落,咕噜噜地滚入了黑暗中。 “哎呀。”她轻轻叫了一声,呆呆的目光这才跟着转了转,跟着那颗珍珠跑了。 他不自觉地皱起眉,有种火气无处宣泄的滋味儿。 她满脸懵懂,衣服上的一点坠饰掉了,便能牵动她的心神,如何想来都叫他有种说不出的躁郁感。 一阵火压抑不住地“腾”地蹿起,以不可挡之势卷住了他。 他的目光依旧冷静自持,但下一刻,就变了个模样。 榻上宽敞柔软。 室内点的香,混着她身上的味道,往萧弋鼻子里钻去。 萧弋脑中腾地一下炸开,种种躁郁终于寻到了个出处。 他只想她看着他。 不去看那劳什子的珠子。 只看着他。 就像这样…… 这样。 …… 室内的脚步声放得极轻,但也还是将萧弋惊醒了。 萧弋霎地睁开了双眼。 重叠的帷帐之后,依稀可见几道身影。 他的鼻间仍旧是梦中的那股香。 他拧起眉,低头看去,出了一身的汗水,衣衫湿透,粘腻不适。 他从前厌憎这样的事,更厌憎太后的算计,便有意避开与女子行这档子事,因而至今仍未经人事,一入梦中竟然便反应这样大,纵使是梦中有了发泄,如今却反倒更精神了。 此时只听得帐外赵公公压低了嗓子,道:“皇上……” “说。” “皇上,敬事斋送了两名宫女来。” 按制,皇室成员大婚前,都是会送调.教好了的宫女前来,教会主子行人事。 萧弋的眉眼陡然笼上冷色,方才还残存的点点颜色,反倒消失了个干净。 宫人们将帘子打起,撞见他的模样,明明屋中点了暖香,却愣是叫他们心中一个寒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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