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章 化圣为凡
宫殿内，燕南飞一头白发，脸上的肌肤也变得无比苍老。
仇小楼和燕南飞说着联手，但厉朝峰刚刚出剑，两人就同步施展出了天须地臾大碎裂术。
背刺，从来是黑道高手最熟练的手段。
厉朝峰没有手握神刀千刃，代表他身上穿着神甲千鳞。
天下无人可破千鳞神甲。
他们唯一逃出生天的手段，就是同伴的生命拖延厉朝峰手中的泪痕剑。
看着空间裂隙对面的郁郁丛林，厉朝峰收起长剑，冷声问道。
“你们的计划是什么？”
燕南飞感觉着体内生机一点点消失，没有回答厉朝峰的问题，也是呵呵问道。
“龙神这一剑为什么不阻止仇小楼，反而阻止我？”
厉朝峰：“大碎裂术只能使用三次，不是因为大悲赋太弱，而是大悲赋太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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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李神刀和断千古只能斩断空间，大碎裂术却能斩开空间，甚至能斩出一条跨越空间的通道。”
“可人类的经脉太弱，无法承担强烈的空间之力，只能使用三次。”
“仇小楼与我三次交手，这是他第三次施展大碎裂术，他已经死定了。”
“而你”
厉朝峰低头看着燕南飞，冷声分析道。
“不说身法比起仇小楼弱了许多，放你离开，也会给我造成巨大麻烦。”
燕南飞笑：“龙神是欺负我年纪小，脑子不好吗？”
抬头看着空中最后的细微裂隙，燕南飞也是反驳道。
“仇小楼身法无敌，一身内力也是醇厚至极，纵使龙神全力出手，也只能击伤，而无法杀死。”
“反而给仇小楼施展第三次大碎裂术的机会，龙神才算真正的除掉了心头大患。”
“而我，只是龙神放走仇小楼的借口罢了。”
厉朝峰眯眼，没有反驳燕南飞的猜测，只是冷声问道。
“所以，你是想活，还是想死？”
活.
燕南飞看着厉朝峰冷漠，他相信以厉朝峰对于武道的理解，的确把他从大悲赋的后遗症中救下来的办法。
可是
燕南飞将手伸到眼前，只是三十出头的他，却拥有着一个七十岁老者的手掌。
抬头看向厉朝峰，燕南飞满脸耻笑道。
“像一个垂暮老人一样苟延残喘吗？”
“龙神就这么瞧不起我？”
厉朝峰语气平淡：“我已经废除了卖身契，你却认他人为主。”
“如此自轻自贱的奴仆，如何让我高看一眼？”
听着奴仆二字，燕南飞眼神瞬间暴怒，高声反驳道。
“天下间谁人不是奴仆，只是代价有高有低罢了。”
“朝廷里那些对龙神之令唯命是从的人，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的奴仆？”
厉朝峰冷声道：“若是朝廷真的遵守号令，你如何能出现在我的面前？”
燕南飞眼眶颤抖，早已躺在地面的他，更是满脸不服道。
“明明你在奴役天下万民为你做事，却禁止天下人被他人奴役。”
手指厉朝峰，燕南飞一脸恨恨道。
“虚伪！！！”
厉朝峰冷笑：“你嘴里的奴役，我更愿意把说成.”
“人人为我，我为人人。”
“天上不会掉馅饼，天下间每一次花天酒地都是无数人的血汗堆积。”
“而你们只希望满足你们花天酒地的美食美酒不仅能唾手可得，还不遭人嫉妒，何其可笑。”
燕南飞脸色变得惨白，但语气更是讥讽道。
“龙神为天下奋斗一生，最终却被身边最亲近的人背叛，龙神自己不觉得可笑吗？”
厉朝峰听着嘲讽，眼神微微眯起，冷言道。
“于我而言，从没有人能称为亲近之人，何来背叛之说？”
燕南飞表情微顿，刚才的他太过激动，已经暴露了太多信息，但想到自己死期将近，他也是呵呵笑道。
“天地不仁，以万物为刍狗，圣人不仁，以百姓为刍狗。”
“我们这种凡人，不仅无法战胜龙神，更无法理解龙神的心境。”
“唯一能做到的，就是将你这位高高在上的圣人再度变成凡人。”
“虽然你们来的很快，但我们还是做到了”
燕南飞看向长廊，一脸疲惫的江小鱼正背着彻底失去意识的柳云羽出现在宫殿之内，一脸的得意。
江小鱼找到了柳云羽，也看到了柳云羽面前的那些尸体。
从尸体上的印记，他很快猜到了柳云羽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.
那些人.用手段逼着柳云羽杀了很多人。
江小鱼不明白这些人的动机是什么，而现在.燕南飞告诉了他。
让厉朝峰由圣人变成凡人。
可厉朝峰变成凡人，他们又能得到什么好处？
一脸寒意的扶了扶背上的柳云羽，江小鱼看着地上的‘垂暮老者’，对厉朝峰问道。
“这就是九幽之主的真面目吗？”
厉朝峰看着江小鱼后背上的柳云羽，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。
睚眦部拥有天下纯度最高的麻醉药，但罂粟既是药，也是毒。
经历过几次失窃后，厉朝峰和苏蓉蓉对麻醉品管制已经越来越来严格。
而柳云羽身上，却充满这种味道。
如此剂量他的儿子，怕是已经染上毒瘾。
将自己再度变成凡人.燕南飞背后的人，很了解他。
微微咬牙，厉朝峰呼出一口气，淡淡回答道。
“他叫燕南飞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，是大悲赋使用过度，体内生机消耗太多。”
随着江小鱼眼露好奇之色，厉朝峰微微摇头。
“我会安排白玉京追查他的过去，就是结果可能不如人意。”
江小鱼皱眉：“您觉得白玉京心存反意？”
厉朝峰思考瞬间，随后摇头，斩钉截铁道。
“比起强行掠走羽儿，白玉京有很多手段能造成现在的结果，还不会牵连到他。”
江小鱼脸上闪过一丝惊异：“那谁会做这种事情，谁能做到这种事情？”
厉朝峰看着江小鱼认真的眼神，也是闭上双眼，脸色痛苦道。
“八大龙子的权限都能获取如此巨大的资源，还不被狴犴察觉。”
“赑屃白玉京、狻猊龙五、螭吻霸龙、睚眦苏蓉蓉甚至狴犴林太平自己，都有嫌疑。”
厉朝峰不想深聊，江小鱼也是岔开话题，对着厉朝峰说道。
“云羽现在状态很不好，我送他去睚眦部看看？”
厉朝峰睁眼，看着江小鱼一脸急促的表情，也是默默点头。
“从在我接他回到龙神山前，云羽不可以离开你和傅红雪的视野，明白了吗？”
江小鱼看着厉朝峰认真和坚定的表情，点头应诺。
“当然，我和小傅一定能保护好他的。”
江小鱼快步消失，厉朝峰再次看向满脸不屑的燕南飞，冷声道。
“既然已经到了，就出来吧。”
白玉京从阴影里走出，看着地上的燕南飞，也是一脸苦笑的对厉朝峰禀告道。
“启禀龙神，九幽殿内外所有人已被全数控制，没有走脱一人。”
“下面该做什么，还请龙神示下？”
厉朝峰没有说出什么命令，只是看着燕南飞略带淡定的表情，冷漠问道。
“白玉京，你觉得现在的我，应该怀疑你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