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零二章 何为天权?凝光是也!
大脑宕机了一秒钟，各种画面闪过，有好的、有不好的。
这算是被求婚吗？
要是答应下来，以后就能天天过上莫娜梦寐以求的生活吧？
可是，心中完全没有任何的欣喜。
因为……搞不懂这个女人到底哪些话是真的、哪些话是假的，也许傻乎乎的答应或者拒绝，都会被捉弄。
虽然作为「花心」的男人，夏天也没什么底气去纠正这种「轻浮」的话语，但如果可以的话，还是希望凝光以后少开这种玩笑话。
他不信的摇摇手：“别开玩笑了，一点儿也不好笑。”
“呵呵……好啦，不说笑了。”凝光眼角的失落一闪而过，随后提出了交易申请：“那，作为交换，你也答应我一件事吧！”
果然嘛，这才是凝光，任何事情都能以「交易」的方式解决。
某种意义上，她算是得到了岩王帝君的真传。
夏天愿闻其详，只要不违背原则，他应该都会答应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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凝光看着群玉阁的缺角，心疼溢于言表：“群玉阁是我这一生的寄托，我想要将她修复，我想要将她建设得更加伟大……所以，需要一些材料，比如浮石……我希望你能帮忙收集。”
不算太离谱的要求，夏天本身也有心帮忙。
借此机会，干脆问出心中困惑已久的问题：“能先问个问题吗？”
“嗯。”凝光点点头。
璃月港算是半座不夜城。
在绯云坡，即便街上没有了行人，即便店铺都关了门，那些连成一片的灯火还是会继续辉煌。
夏天眼中布满了光点，问道：“你觉得璃月港的风景如何？”
奇怪的问题。
凝光不解的反问：“你一个才来几天的异乡人，怎么好像主人一样问出这种问题？”
“我是想问，常年在群玉阁的你，在天空俯视璃月的你，以现在的姿态去看，觉得璃月的风景如何？”
夏天收回目光，看向她的侧颜，潮红还未褪去。
在凝光成为天权之前，璃月港虽然繁华已久，但到了夜晚，便如其他国家一样，大街上没有了人，便没有了光。
立于群玉阁的她，每每俯视的时候，只能看到一片黑暗，心中孤寂万分。
于是，她亲手设计了灯带，铺满了象征璃月繁华的绯云坡。
每到夜晚，灯光便于星空一同亮起，一同落幕。
无论天上的星辰如何闪耀，都比不过璃月港的璀璨。
凝光望着那些自己在夜里设计的灯火，满意的说：“一如既往的美丽，一如既往的繁荣，一如既往的朝气蓬勃。”
“那为何会这么执着呢？”夏天更详细的提问：“为什么你会这么执着于空中楼阁，就算要制作成武器也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吧？”
群玉阁在抵御「漩涡之魔神奥赛尔」时，确实成为了不可或缺的一环，但如果设计成专门的武器，比如浮动的巨大炮台，不论威力还是建筑难度都要优秀许多……
当然，夏天也不是不能理解有钱有势之人，喜欢建造一些华贵的建筑。
好比埃及大金字塔，巴比伦空中花园……用这些看似奇迹的工程，来彰显自己的伟大和权势。
只是历尽艰辛、深爱璃月的凝光，绝对不可能如此肤浅。
夏天想要知道更深层次的原因。
凝光的美目像是海面的碧波，盖着薄薄的雾气，满是醉酒后的慵懒。
每每转动，都让人的心跟着颤抖。
“因为这是必须的。”声音很小，却不容置疑。
“必须？”夏天没弄懂有什么联系。
凝光从未向他人说过更深层的原因，此时被突然问道，内心也有几分犹豫。
有些原因是不可以说出来的，是不能被别人知晓的。
如果被知晓，那么自己的形象，还有天权的仕途可能都没了。
就算如此，面对夏天的提问，她还是开口了：“高高在上，并不一定是为了欣赏更美的风景，而是作为天权，我必须高高在上……对于你来说或许还太难理解了吧？”
确实，短时间内，夏天脑海里没有形成对这些话的准确概念。
凝光长舒口气，如果内心的话语，能有人倾听，也许也不错？
“换个角度吧！你觉得璃月发展的如此迅速，根本原因是什么？璃月人和蒙德人的区别是什么？”
“……”夏天心中有答案，却开不了口。
“不用顾虑，怎么想就怎么说。”
在凝光的怂恿下，夏天直白的说：“应该是追逐利益吧？不过也都是为了更好的生活，只是蒙德那边，他们对更好生活的向往大概就是平和的日子，而璃月是……”
凝光代替他说出了后半句：“璃月人是为了过比他人更好的日子……带着这样的情绪，就会攀比，就会变得自私，就会变得为了权欲不择手段。”
很难想象，对璃月人的这种评价出自于璃月七星的之口。
“所以，七星不能是自私自利之人。”
“所以，七星必须这些膨胀的欲望进行管控。”
“所以，七星必须成为能指引正确方向的人。”
凝光加重语气，面向大海，声音不大却用尽了浑身的力气。
“想要成为璃月人的明灯，七星就必须高高在上，必须受到所有人的仰慕，当他们抬头之时，第一印象就是「那就是天权大人的官邸吗？不愧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建筑，有一天我也想成为那样的人」！”
略微自傲的话语，脸上却没有自鸣得意。
凝光双手放在胸前：“只有怀着这样的心情，璃月子民才能追随，才能不断的挖掘自身的潜力，暗示自己要成为最好的那一个……”
她自己就是这样，在很小的时候，在穷困潦倒甚至于快要饿死的时候。
她拖着干瘦的病态身体，来到了请仙典仪。
因为广场会聚集很多有钱人，也许会有人愿意给瘦小的她一份工作。
那天，她看到了帝君的降临，看到了所有人的恭敬，看到了所有人的崇拜。
与帝君相比，其他人太过渺小，渺小得从那一刻起，都不再是她追逐的目标。
憧憬着帝君的威仪，她拼命的努力，无论多少痛苦和冷艳都扛了下来，直至成为今天的天权大人！
“七星是榜样……”凝光明明还有话，但突然停了。
莫名的坏笑起来：“所以我才和刻晴那个丫头相处不来，她明明可以做得更好，却总是嚷嚷着与万民同等。”
“那样的七星，只是普通的管理者而已，是可有可无、谁都能替代的工具而已，自身的优秀至多也只能让自己负责的工作内容完成得更为优秀……七星应当是更加伟大，能为璃月带来更多的存在。”
不知道为什么会扯到刻晴，不过从话语中可以听出，凝光对刻晴有着相当的期待。
“璃月的改革？璃月并不需要改革，人民憧憬「岩王帝君」，是因为帝君强大、帝君无私、帝君无畏，是因为觉得帝君能给予、能保护、能没收、能做到一切。”
语速渐渐放缓，凝光感叹道：“帝君离开了，璃月七星便是这份依存的替代，璃月万民将会仰望璃月七星，仰望我——天权凝光！”
掷地有声，好似高高在上的君王，令人不可辩驳。
超越了财富、权势、容颜、身材……她最大的魅力就在与此吧。
令人心生向往的人格，让人不禁想要站在她的身边，去帮她实现这份野望。
凝光侧过容颜，绯红的眼瞳好似最香醇的酒，过于醉人。
“所以，我的群玉阁要比任何建筑都华贵，有朝一日，群玉阁会笼罩七国上空，璃月人的野望也会笼罩七国上空……”
一寸秋波，千斛明珠觉未多。
她也许真的喝醉了。
也许……根本就没醉。